族人自己掂量清楚,到底该站队那边,也好叫宋长志一家尝尝被众人所排挤的滋味。
&esp;&esp;你们可看清楚了:宋文峰科举之路已经到头了,不过是举人最后一名,前途一眼看到头了哦。
&esp;&esp;与宋三郎的腹黑相比,宋文峰就不够看了,他完全听不出宋三郎话中有话,只当自己进一步取得了宋三郎的信任,忙不迭站起身来,举着酒杯一饮而尽。
&esp;&esp;宋三郎并未起身,稳稳地坐着,酒也是象征性地沾了沾杯,不经意间上位者的气势尽显。
&esp;&esp;宋文峰饮完酒,又自以为会来事儿般端着杯子给各位长辈敬酒,走了个通关下来,脸红腿软,隐隐站不住,若非宋长志扶住他,秃噜到桌子底下可就不好看了。
&esp;&esp;宋长志虽奸猾,但他完全认同宋三郎刚才所说,并未觉出有什么不妥。
&esp;&esp;酒宴最后,宋三郎站起身来,拈起酒杯淡淡一笑,道:“今日各位叔伯抬举,三郎愧不敢当,力所能及,愿为我宋氏一族略尽绵薄之力。”
&esp;&esp;顿了顿,他道:文远愿捐银一百两购买文房四宝,资助家族中正在读书的各位子弟。”
&esp;&esp;宋三郎可以想见,往后来找他帮忙托关系的族人不会是少数,拒绝就要得罪人,不如先用钱把你们嘴堵死,也人众人看清楚他非是不为家族出力之人,免得被拒绝那些人四处散播坏话。
&esp;&esp;大夏朝的一百两约莫相当于现在的十万块,都知道宋家不富裕,宋三郎从前也不过是个小木匠,又才当上官不久,这笔钱相当不少了。
&esp;&esp;在宋三郎这里,能出钱解决的麻烦,他绝不会浪费精力。
&esp;&esp;众人都未曾注意到的角落,宋景茂悄悄退了出来,快步下了酒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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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按照大夏朝的习俗, 中元节祭祖,一般安排在傍晚时分,因此众人祭完祖又用过酒饭,时间已经很晚, 一行人从酒楼出来, 各回各家。
&esp;&esp;宋长志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宋文峰往回走, 走了一段, 行至一条僻静幽深的长巷,说是巷子,其实是两座大宅院之间的狭窄夹道, 由于两侧的高墙遮挡了大部分月光,一眼瞅过去黑漆漆的, 显得有些阴森。
&esp;&esp;宋长志平时很少走这条小道,哪怕这条路回家最近最方便,他也觉得瘆得慌。
&esp;&esp;只因宋文峰喝醉了,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, 累得他直喘粗气, 这才选择抄近路。好在有人在巷子口插了根竹竿, 挂了灯笼,多少能照进点光亮来。
&esp;&esp;宋长志搀扶着宋文峰硬着头皮往巷子里走, 只没走几步恍然感觉眼前有光影晃动,宋长志心中发紧, 听不到任何脚步声, 那光亮却离他越来越近……
&esp;&esp;一阵阴风吹过,宋长志不由打了个冷战, 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清清冷冷的喟叹,“堂弟且留步。”
&esp;&esp;宋长志猛地回过头去——
&esp;&esp;一个年轻的书生正提着刚才巷子口的大红灯笼逶迤而至, 灯笼中的烛火忽明忽灭,像是鬼火般,随着男人飘过来的。
&esp;&esp;飘来的书生一袭白衣,腰间的系带略显宽松,细长的绦带被一阵风带起,端得一股飘逸风流之姿,宋长志瞪大了双眼,满脸惊恐之色,牙齿咯咯上下碰撞着发出轻响,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了般,张着大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。
&esp;&esp;年轻书生发出一声飘忽的轻笑,披散下来的黑色长发遮挡住他整张脸。
&esp;&esp;他道:“一别经年,堂弟别来无恙。”
&esp;&esp;阴冷的声线钻入宋长志耳中。
&esp;&esp;宋长志张了半天嘴巴,才发出干干巴巴颤抖的声音来,“你,你别过来。”
&esp;&esp;书生幽幽道:“堂弟拿走了我的东西,不知何时归还玉郎呢,嗯?”
&esp;&esp;说着话,书生悄无声息地向着宋长志飘去,随着他的漂移,晃动的长发间露出隐隐的血色红唇。
&esp;&esp;恍惚间宋长志好像看见书生猛地向他张开血盆大口,两根尖利的长牙呲出嘴巴。
&esp;&esp;“救命啊——!”宋长志扔下儿子几乎是抱头鼠蹿地踉跄逃走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 宋景茂微微皱眉,真是服了,关键时候扔下儿子自己跑。
&esp;&esp;宋长志骤然松手,宋文峰没了支撑,顺着墙壁瘫软在地上,醉得人事不醒。
&esp;&esp;不多时,宋家三兄弟同时现身在巷子里,宋大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