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呈新在便利店里等着时骨回去,天都黑了,他也没看到时骨的身影,本想给他发个消息催一催,刚掏出手机,便利店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。
时骨姗姗来迟地站在门口,身上裹挟着一阵晚风,他朝金呈新扬了扬下巴,示意让他过来。
两人进了小区,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,金呈新看时骨还能悠闲地哼歌,忍不住好奇道:“你和李宜泽都说什么了?”
“还能说什么。”时骨回答的没有很详细,“无非就是我让她死了心,她不肯这些东拉西扯的破事儿,我都告诉她我喜欢男人了,她还不肯放弃,我也没什么办法。”
“那……那天在river里那件事,你就这么算了?”
“无所谓了,她又不是我的朋友,和我身边的朋友也没了交集,又是个女生,我不整她,给她留几分面子,希望她能好自为之。”
也许时骨今天宽宏大量的态度格外一反常态,导致金呈新都有点不认识他了,可怜的小金少爷揉了揉眼睛,想要极力看清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时骨,“时骨,这么宽宏大量不是你的风格啊,李宜泽该不会又给你下了什么药,给你迷晕了吧?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
时骨哑然失笑:“就她那点拙劣的小把戏,想对我做点什么,还远远不够格。”
他选择放过李宜泽,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因为那杯酒是他自己选择喝下的,他也可以当场拒绝,但因为看见了闻寒洲,所以时骨并没有推脱,反而是喝下了那杯酒。
这算什么?大概算是清醒地跳入火海吧。
想到这儿,时骨转向金呈新,“对了,想要挂闻寒洲的号,要怎样才能提前预约?”
“?”金呈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,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,“这不还没到一周,也没到你应该复诊的时间啊,你找他干嘛?”
“有点其他的事情,想要找他帮忙解决一下问题。”
时骨依然只说了个大概,没把自己的事儿对金呈新全盘托出,好在金呈新并不是个会事事都刨根问底的老妈子,见时骨不愿多说,他也没有多问,只是分享了一个app的链接到时骨的微信上。
“这个是他们心理研究所预约挂号的软件,你可以在里面找找,并且预约他的号——不过我觉得还真挺巧的,咱们新换的精神病学的教授姓闻,和闻医生是一个姓氏。”
“因为这就是一个人。”时骨平静道:“闻医生,闻教授,都是他闻寒洲。”
金呈新:“……”
他就说,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,都出现在巴黎,都是亚裔,都姓闻,还都是从事心理研究方面的工作者,合着根本就是一个人,既是时骨的心理医生,又是时骨的必修课教授。
“那可真是巧到爆了,我的世界还是太小了。”金呈新呵呵一笑,“不过闻……医生比较忙,你如果想预约明天的号,现在这个时间点,大概是约不到的。”
时骨刚下载好这个app,注册成功以后在搜索栏里搜到了闻寒洲的名字,对方身着正装的大头证件照弹了出来,泛着绿意的眼睛注视着屏幕外时骨的脸,不苟笑。
和金呈新说的差不多,明天的预约时间几乎全部被占满了,可时骨在关键时刻总是格外幸运,下午三点半的时间段在一片红色中散发着独树一帜的蓝光,一下就吸引了时骨的视线。
时骨想也没想,直接点击了预约挂号。
屏幕上弹出了巨大的预约成功的标识,金呈新凑过来看了一眼,见到时骨真的预约到了明天的时间,不免有些惊讶,“我靠?你这是什么运气,这都能预约到?我哥和我说,闻医生可是很难约的,平时基本都是满号,还真是让你小子捡到便宜了。”
“这都是缘分。”时骨愉悦地眯起眼。
于是星期三下午,当闻寒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推门而入,衣着整齐的漂亮长发男生时,目光略微沉寂了一瞬,又立马恢复如常。
时骨今天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外套,内里搭配一件纯白色短袖,宝石蓝色挑染的刘海搭在额前,显得温顺而乖巧,他今天扎了半马尾,一部分头发披在肩膀上,整个人被蓝粉相间的色彩衬的生动灵活,也多了几分色彩,非常符合他男大学生的身份。
“又见面了,闻医生。”
时骨非常自来熟地拉开椅子,弯着眼睛坐下,想了想,“不对,我是应该叫你闻医生,还是叫你闻教授?”
“随便你想叫什么。”闻寒洲手中拿着一支笔,从助理珍妮弗手中接过时骨的病例本,直截了当地问:“时先生,我记得今天并不是你的复诊日期,所以来找我,是有什么心理或精神方面的帮助?”
时骨依然笑眯眯:“我是来找闻教授您给我补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