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哥儿的先生应该不是坏人,应该会把他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娘亲吧?
娘亲会不会过来找他?
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娘亲了。
好想娘亲。
衍哥儿小手攥得紧紧的。
杨稹想了很久,问:“你想见砚哥儿?”
衍哥儿先是摇头,随即察觉到什么,警惕地看着他,又点点头。
杨稹心里转过很多个念头。
他很早就在怀疑苏晚晚把砚哥儿养在宫中的目的。
砚哥儿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,他甚至曾经猜测过砚哥儿是她的私生子。
如今看到年纪相仿的衍哥儿,一下子就明白过来。
欲盖弥彰。
这个女人还真是狂野。
表面上看着温柔无害。
让的事全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!
相反,他这个声名在外的大才子,才是那个循规蹈矩、本本分分的老实人。
杨稹就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。
……
陆行简和苏晚晚刚歇下。
“衍哥儿最近如何了?”
苏晚晚听说张咏已经从诏狱里放出来,心里踏实了点。
当初她病得厉害,陆行简又不在京中,不得不把衍哥儿的消息告诉了张咏。
希望关键时刻张咏能保衍哥儿安全。
“还和平时一样。”陆行简回京后到现在还没去看过孩子。
苏晚晚命悬一线的时侯,他压根没精力顾及别的,听说孩子平安便没再管。
想到此处,他心里有点愧疚。
或许因为相处得太少,相比于儿子,晚晚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。
“什么时侯让我见见他?”苏晚晚趁陆行简最近对她千依百顺,特意提出这个要求。
反正她养在房间里都不出去。
把衍哥儿悄悄接进来住一阵子,其实也是可以的。
陆行简沉默了一会儿,也在考虑这事的可能性。
孩子在这里,对晚晚的心情和恢复应该没什么坏处。
他爽快地答应了:“明天我去办这事。”
很快就是为期十天的上元节假期,他们一家人也该好好团聚团聚了。
外头有人急匆匆禀报。
陆行简心头一凛,起身去了外间。
“柳内相带人去了钱家!”
陆行简脸色瞬间变了:“孩子呢?”
……
杨廷父子俩看着已经累得撑不住、睡着的孩子,愁眉苦脸,正在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送出去。
“你怎么想到把他带回来了?”杨廷有点无奈地看向儿子。
杨稹脸色微绷,“醉仙楼人多眼杂,总不能扔在那不管。”
“再说,他能找到我,必定是有人指使,躲不掉的。”
杨廷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只怕消息泄漏,被人盯上,孩子在他们家出了事。
那可是万死难咎。
自从孩子进了杨家,杨家的护卫们全都被叫起来,全副戒备。
这会儿天色晚了,进宫求见皇上动静太大。
而且皇上已经很久不见外臣了,也未必见得到。
只能等明天再想办法。
杨廷正考虑是找张咏还是找顾子钰更妥当。
可若孩子只是长得像,实际上是他想多了,那又该如何?
门房急匆匆来报:“老爷,有贵人到访。”
杨廷与杨稹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。
不知来者是吉是凶。
门房急得不行:“是宫里来的人!”
杨廷与杨稹更是紧绷。
如果是柳溍来的人……局势只会更复杂。
以他们杨家的能力,是无法与权势滔天的柳溍相抗衡的。
杨廷面容严肃地穿衣出书房,迎面却看到一个颀长俊毅的身影走过来。
正是皇帝陆行简。
“孩子呢?”
杨廷狠狠松了口气:“在里头睡着了。”
陆行简面沉如水,示意人把书房团团围住。
杨廷:……
他的书房素来是机密重地,家中一般人很难靠